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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当宠第75节(2 / 2)

  “哎。”言朔的身子僵了僵,一把将覃晴的手给握住了,顿了顿,道:“我进城的时候换了件衣裳,那平安符留在那件衣服上了,不在身上。”

  “哦。”覃晴有些失落,却未疑有他,反正进了京,也用不上那个了。

  言朔的神色松了松,“你若要看,下次再给你。”

  “嗯。”覃晴应了一声。

  言朔揽着覃晴,再没说话,一时屋中寂静,覃晴倚在那个阔别了几年之久的熟悉胸膛之上,心中一片安宁。

  言朔的面颊轻轻抵在覃晴的发顶,揽着覃晴的身子一动不动,直到良久,怀中少女的呼吸渐渐均匀,方微微动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少女阖上的眸子,伸手除了床头的靠垫锦被,小心翼翼地从少女勾在自己身上的手中挣脱出来。

  “言朔……阿朔……”

  或许是身上坚实的倚靠突然空了,覃晴的眉心不悦地皱了皱,伸手无意识地胡乱一抓,轻微梦呓出声。

  阿朔?言朔的眉梢挑了挑,平日里头一口一个王爷丝毫不敢僭越,果真心里是没这样乖巧的。

  言朔俯下身,在覃晴的额头上轻巧地啄了一口,然后小心地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臂从覃晴的手里□□,一面柔声安慰道:“阿朔在呢,阿朔回来了,永远都不走了。”

  将身子从覃晴的手上完全挣脱开来,言朔仔细为覃晴腋好锦被,看着眉心尚未舒缓,仍睡得有些不□□稳的少女,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被子,知道少女的眉目舒缓呼吸匀称,方起身出了房门,如来时一般,翻了墙出去。

  “王爷。”

  甫一落地,在巷子里等候良久的云销便现身快步走了上来。

  言朔抬了抬手,一手则忍不住捂在了胸口之上,双眉紧蹙。

  云销见状,即刻便从袖中拿出一盒药来,取出一颗递给言朔服下。

  云销也是双眉拧紧面色担忧,“王爷,伤口又疼了?属下为您找个大夫看一看吧。”

  “不必。”言朔小心地缓缓吸了几口冷气,待胸口的疼痛过了,方缓了面色。

  云销道:“王爷,当初军医可说了,您这要静养。”

  “静养,本王静养的时候还不够多吗。”伤口愈合能下地的时候,不仅覃晴的及笄礼早就过去了,还收到了覃晴春猎遇险的消息,紧忙上路,也耽误到了今日才赶到京城。

  “您这样,若是覃姑娘知晓,怕也是要担心的。”

  契丹人的那一箭上有倒钩,又正射中了胸口要害,当时的情况有多危及,伤又有多重多危险,大约只有在场的人才能真正晓得。

  言朔抬眸,淡淡却是警告,“她不会知道的。”

  深入关外契丹人腹地勘探地貌,却遇上了契丹军队,九死一生方逃回了关内。

  这样的经历,这样的险情,既然都已经过来了,他便没有什么好说的。

  云销咬了咬牙,“但军医说过,您这般很容易落下病根子……”

  勘探关外地形地貌,知己知彼为将来有朝一日大战做准备,虽是为国大事,却并非皇帝旨意,言朔身为监军不在边关督军,这也算是擅离职守,是以乃是一件隐秘的事情,哪怕伤势再重丢了性命也是不能说的秘密。这次呈回京城的折子里也只说与边关劫掠的契丹军交手时受了点伤,边关环境恶劣不适于养伤,才提前回来的。

  但真的事实却是言朔在伤口愈合能够经受住长途的颠簸后迫不及待地回京,一路上全靠着千年人参丸才撑到了京城。

  “行了。”言朔冷冷截断云销的话,“本王的身子本王自己清楚。”

  说着,便往前走去,上了巷口的马车里,额头已是细汗密密。

  ☆、第104章 16.08.04

  且说完了这边言朔回京后对覃晴又哄又宠抚平了佳人心中的郁气,那边想京中的另一处宅院里头如今也正是久别重逢喜气浓的时候。

  沈厉回府的时候,覃韵刚哄了调皮了大半日的婉姐儿休了午觉,正是松了口气的时候,睡在摇篮里头的念哥儿却是醒了。

  覃韵算着念哥儿才喂了奶睡了连半个时辰都不到,按着平日里睡的时辰,还有一个时辰的好睡,便从摇篮里头将念哥儿抱了,轻轻拍着哼着歌儿试图将念哥儿再哄睡了,直看着念哥儿的大眼睛又泛起迷蒙将阖未阖的时候,屋门的帘子叫掀开了,一阵春日的冷气儿叫灌了进来。

  覃韵皱了皱眉,抱着念哥儿侧过身子,用自己的背挡了那阵子寒气儿,小声道:“明镜,念哥儿要睡了,你先出去,等会儿再来收婉姐儿的玩具。”

  屋中的热气温暖,隐隐萦绕着淡淡的奶香味道,高大的男人站在门边儿上,眼眸子直直地看着那个怀抱着孩子的女人背影。

  瞧着,好像比他走的时候未见丰腴,腰身上反而瘦了不少。

  “我走的时候,不是请了奶娘,为什么你还要一个人带孩子,是我留下给你的银子不够吗?”

  低沉的嗓音平淡无波,是惯有的冷清味道。覃韵抱着念哥儿轻唱的身子蓦然僵住,低头看着怀中的念哥儿,只觉着像是幻觉,直到那大掌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来。

  “韵儿。”

  几回梦中相思绵绵无尽,沈厉几大步上前,将自己的妻子转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想见见那张恬静的面容,“我回来了。”

  覃韵抬起眸子,莹莹的眸光一寸寸自沈厉的面容上而过,一道疤痕自下颌的轮廓起往上延伸至耳前,深褐色的痂尚未脱落,狰狞的模样仿佛诉说了当时的艰险境遇。

  “夫君……”覃韵想伸手摸摸那条疤,可手里却抱着念哥儿脱不开手。

  “没事。”沈厉知道覃韵在看什么,那条疤虽然不在显眼的位置,可那么长的一条,也是逃不过旁人的眼睛的。

  信中明明说着平安,可便是这样的平安吗?覃韵咬住的唇瓣微微颤抖,脸上能有一道,还不知身上……

  几个月前的那一次逃杀,他这般的根本微不足道了。沈厉有些逃避地垂下眸子,却是正好对上覃韵怀中的孩子。

  “这是……儿子?”

  覃韵收起眸中将将涌起的泪意,看向怀中的念哥儿,孩子本是快要阖眼了的,大约是见着从未见过的新面孔,或是血缘使然,这会儿小眼睛里的朦胧全无,正睁得大大地看着沈厉。

  “嗯。”覃韵点了点头,伸手便将儿子往沈厉的怀中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