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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俊人不合时宜地出声喊道:叶师叔,你怎么在这?

  三长老闻声抬头看向殿里的人,叶卿?

  田俊人跨步进了天后宫,走到叶卿身边,去拽叶卿的手,师叔,你没事吧?快把天后放了,这里是九重天!

  叶卿横了眼田俊人,在田俊人关切的眼神中,慢慢把手给放了。

  田俊人扶起瑾笙,以往对瑾笙的不屑,在这一刻都变了。

  因为他怕天后和天帝迁怒师叔,所以才这般低三下四求瑾笙,天后殿下,我师叔他并非有意,您千万别怪罪,他近日身子不适,烧糊涂了,弟子现在就带他回去。

  不知道淮黎的身份,那田俊人就更不会知道他的师叔是上云天的尊神。

  所以,他才会这般处理此事。

  田俊人拖着叶卿的手臂,凑到叶卿耳边小声说道:师叔,跟我来。

  等等,田长老注意到了叶卿额间的印记,你......

  叶卿见到长老惊讶的神情,逐渐将朱雀印记隐藏了起来。

  田俊人也注意到了,师叔这是什么?

  画着玩的。叶卿回道。

  田俊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师叔带离九重天,也不管这些了,拉着师叔的手臂就往外跑。

  田长老喊住田俊人,俊人,过来。

  田俊人闻声停步,爹?

  我和你说过什么,你记不记得?儿子不懂,不代表做爹的不懂,叶卿额间的印记是朱雀,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叶卿也不打算走,只好辜负小师侄的好意,扫落小师侄的手走到田长老和瑾笙面前,帮他们一起将东陵抬到床榻上。

  在瑾笙和田长老的恭维声中,叶卿取出神药碾碎成沫,再化沫为丹,最后将丹药递给瑾笙。

  瑾笙唯唯诺诺接过药,送到陛下口中,由始至终都没敢看叶卿一眼。

  咳咳......床上的东陵服下神药用顷刻间有了反应。

  东陵醒后不断地咳,心中郁结的一口污血吐了瑾笙满身。

  瑾笙一点也不在乎这些,赶忙倒水给陛下漱口,在陛下漱完口的同时,用自己干净的内衬给陛下擦嘴。

  将漱口水放到一边瑾笙侧坐着扶东陵躺好,陛下,你怎么样?

  来送药的田长老等天帝缓些了,这才走出来行礼禀明来意,陛下,下臣是奉掌门之令给陛下送神药来的。

  一听是白庭玉,东陵不免多看了眼田长老。

  注意到瑾笙的眼神后,东陵将庭玉二字换成了白掌门,白掌门有心了。

  为陛下分忧,是太含之福。田长老回话道。

  东陵轻点下颚深呼了口气,最后目光落在叶卿身上。

  叶卿见他看向自己,出声道:天帝既然醒了,那我们继续聊正事。

  师叔,什么正事?一直站在叶卿身边的田俊人,发出蚊子般的细声问道。

  叶卿手指在好问的田俊人手背上点了点,意思是让他别掺和进来。

  田俊人是个懂事的,立马把嘴闭上了。

  瑾笙手覆上陛下的大手,咬着嘴唇道:陛下。

  东陵拍拍瑾笙的手背,头无力的向后仰了仰。

  一步错,步步错。

  算尽一切,未料到一时贪欢的对象是上神之躯。

  他为复活临音残害下凡的泽离上神,虽不知其身份,但弑神是实打实的罪证,就这一条,废他足以。

  第53章

  但......

  叶卿可是答应过他, 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凡间种种的。

  是泽离上神,那就更该信守神诺!

  神界尊神血肉补天填地, 受六界敬仰, 悯怀众生, 造福苍生六界乃为神德。

  所以,有些小事更不应该多计较。

  东陵在瑾笙的帮助下起身面向叶卿, 我们单独聊。

  叶卿扬眉,以示赞同。

  在瑾笙跟着田长老还有田俊人出去的时候, 叶卿开口道:天后留下。

  东陵醒时他那天后满脸的泪痕, 还有对叶卿畏惧的眼神无一不证明着,瑾笙被叶卿欺负了。

  知道叶卿看瑾笙不顺眼,东陵立马接话道:天后什么都不知道, 留在这不方便。

  方不方便, 需天帝教我?叶卿想他是还没弄明白,到底谁才是主。

  瑾笙站在门口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没主见的他只好求助东陵,陛下。

  东陵语气声软了三分, 有什么大可冲我来,他是无辜的。

  无辜?叶卿复念了遍东陵的话,认真衡量了无辜这词。

  这一世的瑾笙心无城府无害人之心可以无辜置评,但上辈子的瑾笙弑神罪证确凿,更害叶卿沦落凡尘千年,这无辜二字,瑾笙万死也担不起。

  叶卿今天就是来算账的, 东陵何尝不明白。

  与其任人鱼肉,不如鱼死网破,就看这位泽离上神敢不敢赌上自己的名誉了。

  东陵靠近了些许叶卿,你也不想六界都知道,你和本帝有过什么吧?

  在叶卿仇视的眼神下,东陵让瑾笙退下,挥手施法将殿门关上,负手而立,上神之誓昭昭,天牢里你和他可是亲口答应过本帝再不提往日旧事。

  叶卿浅浅笑了笑。

  自东陵知晓淮黎是神主后的种种反应来看,这般要挟于他很是符合东陵的行事作为。

  东陵听到叶卿的笑声,你笑什么?

  九重天的天帝不懂上云天的法度,作为双尊之一,有责为天帝讲解法度。

  叶卿重提天牢之事,神主,乃天下之主,既为主,责训犯过之臣,实为本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东陵侧脸看他。

  叶卿开口道:你可知为何我和他安分呆在天牢里?为何他毒打你天道不行天罚?他在寒碎岭失控伤你天罚即至,区区天牢之地又怎能阻拦天罚?

  叶卿说的东陵都想过,可那时有白庭玉作证,白庭玉从泽离上神那下到九重天,是为要回九尾金凤去的天牢。

  那时叶卿在天牢里,故而东陵将叶卿是泽离上神的想法推翻,转而落到淮黎身上,知道他是神主后,东陵当是鸿巽神主未免走漏风声,尊神之躯为一凡人入世逐流,恐坏神界清誉遭天道责罚,这才这般安分。

  东陵眼眸动了动。

  他漏想了这一点,身为神主的淮黎在寒碎岭失控将他打伤,天道当即罚了淮黎,而在天牢里却没当即天罚破戒的神主。

  叶卿见他说不出话,提醒道:神主有代行天罚之权,你认罪,神主执天罚,合法合理。

  所以,这是叶卿给东陵设的局。

  什么答应不再提过往旧事,神主不再追究,来换取东陵帮叶卿解围,不向天道告淮黎伤君破戒之举,都是叶卿和淮黎逗他玩的!

  他从一开始就被叶卿和淮黎玩在鼓掌间了。

  东陵原就苍白的脸色,顷刻间更为惨白。

  东陵开口道:白庭玉,是你的人?

  我还没本事使唤他。白玉和他同是神,大家平起平坐。

  叶卿都贵为上神了,白庭玉一个掌门怎会没本事使唤,东陵不信抚掌大笑道:上神好算计,东陵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