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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后前一天狗皇帝失忆了第21节(1 / 2)





  此时梅娘已怀有身孕,原以为还能挽回丈夫的心,却不想章青越发肆无忌惮,甚至将娼|妓带了回来,扬言说要做妾,梅娘终于心如死灰,欲投河而死,却又舍不下腹中的孩子,独自一人回了京师,住进庵子里。

  那青衣花旦唱得凄切,动人心肠,就连刘福满也不由酸了鼻子,悄悄揩一下眼泪,偷眼去看帝王,却见他剑眉皱起,双目紧紧盯着台上人,竟似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

  最后梅娘仍旧是死了,这和当初周璟第一次看的那场戏没有区别,他终是没忍住,问绿珠道:“贵妃呢?”

  绿珠恭恭敬敬道:“娘娘说,请皇上继续看下去。”

  听得一声锣响,刘福满连忙往台上看,提醒周璟道:“皇上,还有呢,娘娘还在。”

  周璟抬眸望去,却见花妩换了一身戏服,又款款步了出来,只是这次她不是梅娘了,而是梅娘的女儿,叫作蓉娘。

  周璟下意识问道:“哪个绒?”

  绿珠答道:“是芙蓉的蓉。”

  周璟没再说什么,他眼看着蓉娘假意接近章青之子,最后于拜堂之时,一剑刺死章青,为母亲报了仇,这一出戏于最高|潮之时落了幕。

  刘福满看得心潮澎湃,激动道:“娘娘唱得真是好啊!把梅娘和蓉娘都给演活了,最后那一剑可真是解气!”

  周璟倒没立即说话,只是比起方才时,他的眉眼舒展了许多,搭在扶手上的五指也再次轻轻敲打起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他甚至还附和了一句:“嗯,章青死得好。”

  不多时,花妩被宫人簇拥而来,她依旧是那身花旦的扮相,走得近了,眉间的花钿娇艳,眼尾一抹飞红,愈发衬得她色如春花,眉目生辉,活脱脱一个蓉娘自戏中走出来了。

  她向周璟行礼,道:“上一次,皇上说这戏的结局过于悲凄了,臣妾改了改,皇上现在觉得如何?”

  周璟望着她的笑靥,片刻后才道:“甚好。”

  花妩笑意浅浅:“皇上觉着好就好,不过,臣妾斗胆想向求一个恩典,不知皇上是否答应?”

  周璟道:“你说。”

  花妩在他身侧坐下来,嫣然一笑,声音娓娓道:“臣妾自幼长于深闺,没什么别的爱好,只喜欢看戏写戏,这拜月亭是臣妾写的第一出戏,想叫它闻名于天下,传唱于后世,人人皆知,皇上觉得如何?”

  周璟没想到她求的是这个,遂道:“你这戏写得确实是好,何以不能传唱于世?”

  这意思便是答允了,花妩笑了起来,眉眼粲然,容色绝艳,她很是高兴,甚至站起来福身下拜:“臣妾多谢皇上恩典。”

  周璟不自觉将目光落在她的眼角,那一抹绯色浅浅的,宛如天边的朱霞,秾丽勾人,艳色无双。

  “皇上?”

  御书房里,刘福满的声音唤得周璟回过神,他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已走了神,笔上的朱墨滴落在奏折上,一点点泅开,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一抹,那朱红色的墨痕顺势晕开,宛如女子眼角的飞红。

  颜色太重太艳了,僵硬死板,既不生动也不柔美。

  周璟将奏折合上,这才问刘福满:“什么事情?”

  刘福满躬着身子答道:“贵妃娘娘派人送了东西来,说是要给皇上。”

  他说着,一名内侍轻手轻脚地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朱漆描金的雕花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金漆螺钿花鸟圆盒,盒子只有半个巴掌大,看起来精巧漂亮。

  周璟道:“这是什么?”

  刘福满瞧了瞧,猜测道:“看着倒像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盒。”

  花妩怎么会给他送这个?周璟伸手拿过来,入手颇沉,刘福满提醒道:“皇上,这儿还有字条呢。”

  周璟接过来一看,洒金的桃红笺上写着几个簪花小楷:胭脂何事,朱色染芙蓉。

  他打开那盒子,里面果然是胭脂,色泽绯红,被人用得只剩下半盒,上面还有一个浅浅的指印,像半个月牙。

  周璟盯着那指印瞧了半天,伸出手指轻轻抚了一下,触感细腻微凉,他将指尖的绯色胭脂抹在宣纸上,染成了一道浅浅的飞红,与女子眼角的那道绯色一模一样,秾丽勾人。

  ……

  菱花镜前,绿珠用湿帕子小心翼翼地替花妩擦去眼角的胭脂,好奇问道:“娘娘,奴婢不明白,您为什么让人给皇上送一盒胭脂去啊?他是个男人,又用不上,而且还是您用剩下的,要送也该送新的嘛?”

  闻言,花妩轻笑起来,她的眼睛线条圆润而漂亮,微微弯起时犹如新月,粲然生辉,道:“送新的做什么?他就喜欢那盒用过的。”

  绿珠神色迷茫:“奴婢不懂,为什么啊?”

  花妩敲了敲她的额头,笑吟吟地逗她:“你还是不要懂了,呆呆的多可爱?”

  “娘娘,”绿珠跺了跺脚,又羞又恼:“您不肯说也就罢了,何必拐弯抹角骂奴婢笨?”

  “小丫头还急了,”花妩哧哧地笑,对旁边一名喝茶的女子道:“你给她说说,叫她听个明白。”

  那女子模样生得美艳,年纪明显长于花妩,闻言便掩着口笑,对绿珠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性罢了,就好比同样一方手帕,老妇人的和美人的,对他们来说便是不一样,说来说去,就是寄托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遐思。”

  见绿珠似懂非懂,莲香儿又转向花妩,笑道:“今日在台上真是好险,虽然我不是头一回扮小生,但是皇上在台下那般盯着我,仿佛随时要把我拉出去砍头似的,吓得我都差点忘了词儿了。”

  花妩对着镜子瞧了瞧,道:“那不是因为你扮得好么?叫他看得入了戏。”

  莲香儿笑吟吟道:“我却不觉得,让他入戏的大抵是另一个人才对。”

  花妩笑而不语,她轻轻地将金钗别入发髻间,忽然问道:“姐姐,你还记得阿瑾吗?”

  莲香儿疑惑:“阿瑾?听着倒有几分耳熟。”

  花妩道:“从前我还在庵子里的时候,被人贩子抓走了,自己又跑了回来,还带了个小女孩儿。”

  莲香儿恍然道:“想起来了,你那时候常带着她来庆春班玩,是一个个子挺高的孩子,后来听说她回家去了,你还天天坐在墙头等她,等了好几个月呢,怎么了,你后来找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