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呆了？我笑了一下，這理由也忒蹩腳了一點。

  “你們還敢想一個靠譜的理由嗎？”

  癡呆了要錢的時候說話那麽利索？思維那麽清晰？看警察來了立馬就撤？

  糊弄誰呢啊？

  這老太太渾濁的眼不停地盯著小狐狸看。

  小狐狸本來膽子就不大，尤其在聽我說她是個壞人之後明顯有些瑟縮，跑到了我的身邊。

  這老太太把手伸進褲兜，不知道在摸什麽，摸了好久，手裡攥著一百塊錢。

  她顫顫巍巍的走向我，確切的說應該是沖小狐狸：

  “孩子，你怎麽還穿破洞的衣服，這錢你拿著……你拿著……”

  她這個時候說話特別的不利索，倣彿老年癡呆了一樣，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

  破洞的衣服？

  我看向小狐狸，原來這妮子今天沒有穿裙子，而是穿上了前兩天剛從網上買的破洞褲。

  現在這種破洞褲很流行，走的是乞丐風，老太太跟不上潮流，應該是誤解了。

  “孩子，你拿著，買一條新褲子……”她顫顫巍巍的拿著一百塊錢走過來，想塞給小狐狸。

  “您看，她真的是有些老糊塗了。我不知道那天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但是您可以上我們街坊鄰居打聽打聽，我媽絕對是做了一輩子的好人。”

  這老太太雖然不懂潮流，還傻了，但是這份善心應該不會是偽裝的。

  我歎了口氣，說你們兩個把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吧，我看看。

  那一對夫婦對我感恩戴德，把老太太扶到了椅子上。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老太太還是把錢硬塞給了小狐狸，小狐狸拿著錢看著我，我擺了擺手：

  收下吧，等會算錢的時候我少要一百。

  小狐狸點點頭，我開始觀察起這老太太來。

  雙目渾濁，的確是沒有那天的清明了。

  “這老太太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

  “有一段時間了吧，具躰應該是在兩周前。”

  兩周前？那就是碰我瓷的時候，就應該是個癡呆狀態啊！

  “一直癡呆？”

  “恩，對，一直癡呆。所以我不知道您剛才說的那個什麽碰瓷到底是什麽意思……”這男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老太太之前碰上過什麽事情嗎？”

  “沒有吧……我媽每天都是在家裡給我們兩口子做飯煮菜，應該也沒什麽出去的機會的。”

  這男人叫易天，按照他的說法，就是自己母親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一點預兆都沒有，就像中邪了一樣。

  去毉院檢查，是老年癡呆。

  但是老年癡呆應該是個漸進的過程，這種突然一夜之間就癡呆的可能性不大。